三、在无限透明的蓝天下5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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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thstand!朱琪琪的脑海突然闪现出这个英文单词。他吃了那么多苦,受了那么多寂寞,真的就像那个单词的直译——还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态。正如他当得起单词的直译,他当然也当得起单词的中文词译——经得起,他真的是个经得起的男人。朱琪琪心里一时柔软得就跟块长时间含在嘴里的棉花糖一般,却又因为味道寡淡咽不下去而堵在了那儿——人活着,也许原本就为了承受苦楚。她在《周报》多年负责采写法制专版,深知有很多因类似遭遇“经不起”的人步入歧途的。而眼前这个男人,却选择了独自舔舐伤口,就像她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叫做荆棘的小鸟,选择穿越荆棘的丛林艰难生存一样。他,竟然还坚守着一颗正直善良、肯帮助别人的心。忍了几忍,她眼里的泪还是流了下来。

李国成兀自循着思路,讲着自己的经历,说到后来,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突然掉过头来,看到她双眼蒙蒙的样子。一着急,他想都没想,那只大手又摸住了她额头,语调跟着也急了起来:“你哪难受?”(未完待续)

想起在成都第二天早上发现恢复晨勃时释然轻松的感觉,李国成再次停顿下来,“我不是要亵渎你,你那一撞,我真跟觉醒了一样。当时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不善于和女性打交道,所以,那天那样,是我不对。偏偏,你也不饶人,才起了争执。平常我,不这样。后来,听你订票去拉萨,偏巧我也那个航班,就存了心思。”

看朱琪琪似乎瞟他一眼,李国成加强了语气:“是真的!但坐你旁边,真是巧合。再后来,到贡嘎,看你难受,是真帮你!”

看朱琪琪一直注视着他,李国成的叙述,嗫嚅起来,头也低了下去。大概静默一分钟后,他突然抬起头,看着她的眼睛: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说的,都是实话。朱琪琪,你怨我也好,恨我也好,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你不能生病。否则,我不止羞愧难当,更愧疚难当了。”有着丰富高原生活经历的他深知,在高原上生病,即便是小小的感冒,也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。

“你睡吧。”看朱琪琪喝完冲剂,李国成取下杯子,放床头柜上。

缩进被子,朱琪琪头转了转,主动避开了他坐的那一面。

静谧中,正当李国成眼神渐渐朦胧的时候,却突然听到了朱琪琪极小的声音:“你不要这么,自责!我只是不能原谅,你为啥那样?”

李国成转过眼,注视着那缩在被子里那个有些单薄的背影,沉默良久,才语气坚定地说:“好,就跟你讲讲我曾经的经历。”

于是,李国成从他少年时期讲起。讲怎么跟年老的爷爷,艰难度日;讲怎么艰难上完高中,又怎么在李家屯乡亲父老的资助下上军校;讲到喀喇分区,怎么在那个不拉屎的边防营一干就是十六年;讲在7岁那年,怎么和王小凤只认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结了婚;讲去年的时候,怎么发现她和粱树华长达十几年的隐情……

这,当然不是什么小说,这是一种距离她十分遥远又非常古典主义的现实。也的确是现实,那个编号为050***的身份信息提醒着他就生活在山的那一边。那是那天,就租车的那天,她看到他提供的一本红皮军官证上的编码。

不知何时,朱琪琪躺平了身体,偷偷打量那个讲故事的人。此时,那人就隐在灯影里,看不清表情,但从她的角度,可以看到,一个大大的疙瘩纠结在他的额头。他说话时,语气平缓,听着,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。随着讲述,她的眼前,仿佛出现了一个瘦高的背影,那是少年的李国成,在艰苦的黄土地,顽强而寂寞地成长;她的眼前,仿佛又出现了一张长了髭须的坚毅面孔,那是青年的李国成,在那个漫长孤寂又缺氧的茫茫高原,茫然面对青春的伤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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