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至第五章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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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毛仁按其所指向车间内走去,靠西边七八张宽大的木制工作台面,占去了很大一部分面积,女工们都戴着口罩,围着台面,手拿砂纸在打刷门片,一用劲,那屁股一个个夸张的掀动,就让人怦然心动,大掉眼球。女人性感有两处,一是屁股,一是胸前,并且越肥大男人越喜欢越稀罕,毛仁妻子张青对于自己男人发表这种观点常常大肆挖苦讽刺,“你们男人都喜欢**子女人,那母猪的nai子还不大呀,埋在里面可憋死你,你们男人怎么不喜欢。”毛仁就急赤白脸争辩,“怎么能这么比哩,这人与畜生能放在一块比吗?这比喻不恰当。”毛仁其实懂她的心思,毛仁偷偷观察了很久,女人胸部大的真是凤毛麟角,张青也是属于营养不良类的,那两坨小得象饭碗,她也就是一个不服气,所以才会有如此说法,若是女人那东西又肥又大,她准会对男人这种嗜好激赏得不得了,因为什么,就因为这边风景独好,那女人会因此骄傲得昂首挺胸。有几个女工无意间发现毛仁,那眼立时睁大了,边干活边偏头打量他。显然这个外来的帅哥引起了她们的好奇。

毛仁有点矫情,手拿报表抬头挺胸故作优雅地走过去,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检阅部下的大干部,牛得很,女人们都在向他行最隆重的注目礼。车间中间堆了许多木方,用托盘装着,四周都是机器,只在中间留了一条回字型通道,道宽约三四米,时不时有叉车从他身边隆隆走过,他敏捷的闪开,,不经意间,他的双目定住了,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,太象一个人了,他急急走过去,想确定一下,那人正在一角落里将一台小型砂光机开得忽闪忽闪,埋头打磨,毛仁才走近,那人已灵醒地抬起头来,毛仁一惊,果然是他,这种人竟然藏在门片车间,太意外了。郎平不认得他,见毛仁直视自己,竟露出大板牙向他一笑,毛仁视如不见,漠然走开,他从心里厌恶这种人,他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,眼里容不得沙子。

毛仁在走道上看了半天,不知工人们忙些什么,他的心便慢慢揪紧了,呼吸也为之一滞,人对陌生环境总是好奇而又紧张的,他进到车间纵深,双目一亮,只见西南靠墙一面摆了几张简易书桌,是白板的,做工粗糙,这和他以前呆的备料车间一个鸟样,办公条件十分简陋,要饭的一般,一张桌旁一位小伙子正埋头恣意挥笔,飞针走线似地,看那架势象在绘图,一位矮矮的同样单瘦的小个子在旁边看热闹,时不时指指戳戳,二人感觉有人走近课桌不动了,同时不由自主抬起了头。这一下毛仁看明白了,旁边盯着看的小伙子有点显矮,约一米六几的个头。毛仁可把他比下去了半个头,小伙子冷眼打量,见毛仁手里拿着几张工作单和报表,竟露出会意的笑,“你是新来的生管吧?”说着话,一只手已伸向前,有点傲慢地看着毛仁,毛仁客气而又拘谨地与他双手相握,那过程好似互相测量了一下手温,其实也就碰了碰。那位画图的小伙子也停了手中的活计,向他打量了一下,有点讨好地介绍“这是我们的组长,头儿”,他晃了晃大拇指,脸上流露的是敬佩,毛仁再也想不到,这小伙子不久之后会与这个正是他十分钦佩的头儿闹翻,人在不知根底之下,一切都是和谐的,处久了矛盾就会浮出水面,夫妻都会产生矛盾,都要磨合,更别提一起工作的同事了。

毛仁心里捣鼓开了,这个组长脸儿削瘦的,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,连手掌也小巧得象女孩的规格,五官就更精致了,但却搭配得十分和谐,没有一处很特别,却又耐看,只有那闪闪的眼神贼亮贼亮,一看就透出一股狡黠,若非这小伙子脸上被灿烂的青春痘儿占领很大的面积,这张脸还是显得十分年轻英俊的。而旁边这位,一张脸有红有白,脸上长满灰嫩嫩的绒毛,顶多十七八岁,年纪稚嫩得可捏出水,看着就让人心痛。

“嗨!这事说起来一直做梦似的,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,谁能想得到几年间小小的木器厂,能鼓捣到这个规模,真是病猫变老虎,当时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开创出今天这个局面,要依了我就还猫在老家,现在只怕还在船上当一个小小的船长呢,如今船运早就不吃香了,火车飞机客运海陆空交通那么发达,货物摊到我们船运公司已经是残羹剩饭,幸亏跳出来了,要不,就要吃霉饭喝西北风了,有了我堂客那张嘴天天消时经似的念叨,可够人受的。”

“这就是你的命好,往后有很多地方只怕还要多多仰仗你呢。”

“只要帮得上忙,你尽管来找我就是,我内弟再三再四说,你们原来打一个通铺,就冲这一层关系,我也义不容辞呀。”黄总说得眉开眼笑,没有半点老总的架子,毛仁就想,这人真和气,与他谈话那感觉就象与一个深交多年的老邻居老朋友交流,舒心极了。

第四章

这天是毛仁报到的日子,毛仁既紧张又兴奋,那个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,这当官他还是花姑娘坐轿头一回,他特意包装了一下自己,人靠衣装马靠鞍嘛,穿上便装的毛仁只觉得自己一下变靓了,自己原来原来还有这么帅呀,他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又看,只怕脸上粘了不好看的东西,最后他做了一个鬼脸,吹了一个尖哨音,结束动作。

“质检!”小伙子迎着毛仁的目光,友善大方的自我介绍,毛仁轻轻颔首,没有说话,他眼里浮出一层雾霭,他有点糊涂了,这套班子可够年轻的,一个比一个小。相比之下,毛仁倒觉着自己三十岁有点偏大了。他在心里问自己,厂里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一个车间交给这样的人来管,但困惑归困惑,俗话讲,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。记得他所在那备料车间的质检可是一个老员工,也有三十岁吧,与他租住在一个院子里,他太了解那人了,他可是在车间摸爬滚打了七八年才提上那位置。质检到这怎么配了这么一个小样儿?俗话讲,嘴上没毛,办事不牢,这小伙子一时半会他还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本领,别不是走关系上来的吧?

在他这般思量时,组长有点故做姿态地道“当这组长,我不过是勉为其难,别听这毛头小子瞎咧咧,车间还有一位领班,他不在这儿,以后大家都会熟悉的,中日亲善,合作大大的愉快!”这小个子嘴里调侃着,一脸飞扬跋扈,毛仁看出来了,这种人往往爱独断专行。毛仁就想,坏了坏了,以后只怕难以相处,但他装作若无其事,甚至带点讨好地回答,“合作大大的愉快!”听话听声,锣鼓听音,他听出点名堂来了,不好,这两人都操着浓重的卷舌音,这是典型的北方话呀,这使他的心一沉,这北方人与南方人几轮几次兵戈相见,可是死对头呀,他暗暗叫苦,这可叫他怎么办呀?

这个公司从总厂到他们这分厂,历来北方人与南方人各占半边天,南方人欺北方人老实,动辄对北方人耍狠动粗,北方人被逼往往起而应战,大打出手的事层出不穷屡见不鲜,这两派硝烟弥漫,其面和心不和人所共知。

当他昂然走入门片这个新车间时,心中多少有点不安神,这里哪一样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。车间从总厂迁来其实已好几月,门片刚刚投入生产,是摸着石头过河,工人们做事手脚不利索,明眼人到车间一转,就会看出里面很混乱,简直象一潭被搅浑的鱼。只见一些人围着料堆在转圈圈,满世界在找料,一些人开动机器,,手忙脚乱,那情形好似肚皮朝天的脚鱼四脚翻,有的拿着个木方,半天没有动静,在琢磨,车间内几十台机器此起彼伏地嘶叫,象在打擂,看谁嗓门大,那噪声叫得人会得心脏病。车间十分开阔空旷,有几亩地大,东西方向开了两个大门,四周顺着墙壁全排满了机器,这些个冰冷的怪物,毛仁半点也不知都是干什么用的,他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瞧着这些铁家伙就既敬畏又好奇,姥姥,这都是什么东西呀,眼见每台机器开动,像个淘气的孩子向四处扬起木屑,虽然装了风袋吸尘,那木屑依然四处飘散,他皱眉扇扇鼻翼旁的灰尘,赶忙远离这些吐着灰尘的铁怪物。

他不知车间办公室藏在哪个旮旯里,站在外围扫视了一圈,目力所及之下,找了半天也不知在哪里,他试图靠近一台平刨机问那主机手,机声震天,机手故意打擂似地对着他耳朵就喊,并向车间西南角一指,震得他耳朵一阵嗡鸣,脑壳都麻了,此人尽管带着淘气,毛仁却没生气,这人一口浓重的汨罗腔,令他倍感亲切,他亲密地擂了对方一下,“我们还是老乡呢,”

对方张开大嘴友善地笑了,亲不亲家乡人,美不美家乡水。人离家越远,思乡也越切老乡也越亲。“我也听出来了,”那人就立正向他行了一个军礼,“长官好,以后多多关照。”

毛仁惊愕,随即看看手里的本子和笔,明白了怎么回事,就笑道,“别逗了,什么官不官的,以后互相照应吧,”

毛仁他们那里土话很古怪的,也只有他们自己听得懂,比如我们叫饿里,吃饭叫呷饭,你去干什么叫恩七搞麻利,凡是这调调儿一听就是汨罗人,问都不用问,汨罗人就这鸟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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