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（1 / 1）
原来她和她男人早就听到了动静，但不知是咋回事，就没敢过去。后来听没什么声音了，以为没事了，刚要回屋睡觉，就听到莲莲没好拉歹的哭声，这才翻墙过来。她搀着莲莲来到她家院里，就喊她男人：“他爹，你去到那院把莲莲的衣服拿来一身，再拿双被，今儿个就在咱家住了。你去给铁匠作伴，别让他再耍驴脾气。”她男人答应着就向外走去，一会儿抱来一床被，走了。
胖嫂把莲莲扶到屋里，把两个孩子喊起来，让他们到那屋去住。随后，慢慢地让莲莲趴在炕头上。她打开夹被一看，不由地啊了一声。原来莲莲从后背到臀部，再到大腿，成了血葫芦，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。身上是密密麻麻的血珠，有的酸枣刺还扎在肉里。她不由地哭了。有两滴眼泪掉到莲莲身上，莲莲的身子抖了一下，她赶紧把脸扭到一边。
她下地找来镊子，对莲莲说：“你忍着点，我把肉里的刺给你挑出来。”她用镊子从后背开始一根一根往外薅。她薅一根，就带出点血来，莲莲后背上的肉就哆嗦一下。她问：“莲莲，疼吗？”莲莲晃晃枕头上的脑袋，说：“不疼。”胖嫂说：“怎么这么狠心，这个铁匠手咋这么黑！莲莲，你恨他吗？”“我不恨他，我恨我自己。恨我自己没昂气，一步错，步步错。是我对不起他。嫂子，你是个好人，今儿个又救了我，我就把这事从头到尾都告诉你。”
胖嫂薅着刺，莲莲有时就激凌一下子，有时就不激凌。胖嫂终于明白，原来枣刺的尖有的弯，有的不太弯。弯的硬薅出来，肉就剐破了，就疼得厉害；不太弯的就疼得差点。于是她就顺着弯的方向一点一点薅，可能就不那么疼了。她一边薅着刺，莲莲就把她和老凿儿从小一起长大、救过她的命，两人感情很深，她爹被苟署长陷害，她无耐嫁给铁匠及老凿儿被迫出家的经过说了一遍。听得胖嫂早就泣不成声了，说：“妹子，你受苦了。当女人难哪！”她问莲莲打算怎么办？莲莲说：“怎么办？事情到这一步了，还能怎么办。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（未完待续）
三十二
铁匠转身想回屋去看莲莲，刚走几步，突然想起还趴在地上的苟署长，忙回到苟署长身边，问：“苟署长，你没事吧？”苟署长嘴里“唔唔”着，两手死死捂着裆。铁匠蹲下，让苟署长趴在他身上，说：“先上我家吧？”苟署长嘴里“不，不”两声，又说；“找村长。”铁匠就背着苟署长敲开村长家的大门，把苟署长放到村长家的炕上就回了家。村长问来回滚的苟署长：“怎么回事？”苟署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，只哼哼不说话。村长不敢怠慢，赶紧找来一辆大车，找人连夜把苟署长送到大德堂。
大德堂的白头发坐堂大夫问苟署长：“伤哪了？”苟署长只哼哼不说话。大夫让村长他们出去，苟署长才拿开捂裆的手。大夫把裤子褪下来一看，只见苟署长下身血肉模糊。他用手一摸，苟署长立即鬼哭狼嚎起来。大夫知道卵子破了一个。他把村长叫进来，说，署长的伤很重，我这里不能做手术，你们赶紧把他送到胶皮人那儿去。
村长他们七手八脚把苟署长抬上车，拐弯儿过了青螺河，到了西医诊所，让胶皮人老李抓紧治疗，同时派人给苟署长家里送信。医生发现苟署长的**被扎破，一个杏子大小的**破了，鲜血直流。他对苟署长说：“苟署长，这个**保不住了。”本来一直哼哼的苟署长，一听这话急了，说：“什么？**保不住了？那我还活什么劲儿？”一边说一边呜呜哭起来。医生说：“这个**得切除，不然会危及生命；切了它，还有一个，没事。”苟署长说：“真的？”医生点点头。
这时得到信的署长老婆风风火火跑进来，指着苟署长说：“活该！你不是说你在署里值班吗？值你妈那逼的班！怎么不让人一刀把你攮死？你这个断子绝孙的东西！省的你现世报！”苟署长假装闭着眼哼哼，一声不吱。医生把她让到外屋，对她说：“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，救人要紧。”医生告诉她，刀伤了他的下身，**不切掉，有生命危险。她红着脸，怯生生地问：“那——”医生明白了她的意思，就说：“放心。还有一个，不会有影响。”署长的老婆点了一下头，说：“那就照你说的办吧。”于是，医生回到屋里，让人们出去，在助手的帮助下，为苟署长做了手术。为及时看护，苟署长在诊所住了下来。
第二天，警察署向县里打了个报告，说苟署长在追匪中负伤。
小董把莲莲扶回屋，莲莲一下字扑在被子上呜呜哭起来。小董出来进去不知道怎么办好。这时孙铁匠气哼哼地进屋来，看到莲莲在哭，骂道：“哭，你还哭，你腆什么脸哭？你说他叫什么名？哪个庙的？明个我把庙给它烧了。”小董说：“师父，师娘受伤了。”孙铁匠对小董说，这儿没你的事，你回去吧。小董出去了。铁匠说：“***的，你个养汉老婆，你不说是不是？”说着走到炕边就扒莲莲的衣服，随手把莲莲的外边的裤子薅下来。恶狠狠地说：“你给我脱！”莲莲被他的举动弄胡涂了，他要干什么？她停止了哭泣，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下来，直到只剩下一件上边绣了一对鸳鸯的红兜肚和一条红裤衩，这是今天她专为凿儿哥穿的。看她有些迟疑，铁匠又说：“脱！”莲莲脱掉了兜肚和裤衩，就仰身倒去。
铁匠向她伏下身来，却没有压在她身上，而是一下把她抱起来。莲莲还没弄明白他要干什么，就被铁匠抱出屋门，又穿过外屋，外屋门被铁匠一脚踹开。莲莲意识到不对劲儿，她问，你要干什么？铁匠不吱声。他三步两步跨到酸枣刺堆前，铁匠狠狠地说：“干什么？你不是不说吗，我让你尝尝不说的滋味儿！”“不——”莲莲的喊声还没落，就被铁匠重重地扔在酸枣刺堆上。
她“啊”地一声，就感到身下有一千根针扎在她身上。她嘴里骂道：“铁匠，你个挨千刀的，你不是人，你是牲口！呜呜呜——”开始她试图翻身起来，可她的一只胳膊刚要使劲，就被枣刺扎了，只好放弃了。她哭着骂；“铁匠，你不得好死！快拉我起来！”“你不说，等着我拉你吧。”铁匠一甩手屋去了。
她绝望了，就大声哭起来。这时她听到一个人说：“哎呀，怎么能这样？这作孽呀！”说着就猫腰伸手慢慢把莲莲拉起来，并用一条夹被把莲莲裹上。莲莲发现是胖嫂，一下子抱住她，喊：“嫂子——”就嚎啕大哭起来。听到外面动静的铁匠冲出屋来，见是胖嫂，就喊：“胖嫂，你——”胖嫂说：“铁匠，她有错，要打要骂都可以，不能这样。这不是作孽吗？”铁匠说：“我们家的事，不用你管！”胖嫂说：“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不管。可路凭旁人踩。就算她不对，你也不能用这断子绝孙的损招对人家。”铁匠说：“她不守妇道。”胖嫂说：“铁匠，老话说得好，一日夫妻百日恩，百日夫妻似海深。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？把人扎坏了怎么办？今天算嫂子求你了，给嫂子一个面子，人带我们家去。”说着，就扶着莲莲向她家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