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第二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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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睡的女儿突然发出一,二声轻微而短促的哭叫,丁家茵赶紧轻轻的拍打二下,使女儿安稳下来。何以然则起身,泡了杯茶放在靠近父亲身边的桌子上。

“在这幅画之前,”继续说时,何哲鸣伸出食指指向挂在面前的画,然后接述道:“我还画过一幅题名为〈秋色赋〉的画。画画好后,我向托人介绍给我的一位,人称‘红包评论’家的付了五千元,请他在〈画苑〉杂志上一定为我这幅〈秋色赋〉图发表几篇‘反响强烈,好评如潮’的评论。”

“五千元?好像要价太高了吧!”何以然有点忿忿不平地插话说道。

“倒不是他要价高,是我自己给的。因为这方面一直有个潜规则——钱给到什么地步,评论也就好到什么程度,水涨船高。这在人家是不吭一声的,而完全是要自己看着办的。接着我又付给组织展览的,也是五千元,还算是圈内人的价钱。终于,后来又进入了拍卖环节,当然也是要付钱的。由于前面有过有声势的评论,和高规格的展览产生的影响,〈秋色赋〉拍卖的价格确实很高。但为了形成是艺术大家的效应,最后买下〈秋色赋〉图的,其实是受我和拍卖行共同委托的人。开始时,轮番哄抬拍卖价,也是与拍卖行做的,像演戏那样的默契配合,当然,待到把名位真炒上去了,真的拍卖了,就要利益共享了。”

“那么说,前后整个过程都是爸爸自己在导向卖买的进出喽?或者是,有其他人和爸爸一起合谋好,再又导又卖又买的咾,”何以然说。

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啊!满以为是生儿子的何以然夫妇,从医院抱回家的,竟然是一对双胞胎女婴。何以然与丁家茵常常一起望着娇嫩,清秀又可爱的两个女儿,满心的欢喜总是,流出心间上眉间,落到胸怀就汇成了情怀。做了爷爷的何哲鸣,也是放下这个,抱起那个,或者紧紧拥着两个孙女,是久久不愿放下手,看着,乐着,总有无尽的疼爱在心头。

“哎——呀——!要是你们的奶奶在,她真的不知道还要高兴成什么样子了诺。”对着两个孙女倾泻阵阵爱抚之情的爷爷,这话是说出了深心的真情遗憾。这一丝的遗憾感,也掠过何以然与丁家茵的心头。但看到一对女儿用力挥手,蹬腿的情景,以及喊出十分响亮的呀呀声,三个人又忘情的一起放声大笑起来,一家人的喜悦,就这样时时地充满在家里的四周围的空间中。

在有一天的晚饭后,乘两个孙女熟睡,家茵坐靠在床头,儿子做完事也坐在床沿边与家茵闲话时,何哲鸣站在书房门口轻声叫着何以然:“以然,你过来一下。”

“爸,什么事啊?”何以然应答着走出房门与父亲一起进入了书房。没过一会,何以然手握着画轴回到自己房里,然后把画挂在挂历的挂钩上,再双手轻托着画轴让画慢慢地垂下。

“哎呀,这就叫‘市场炒作’。此种急功近利现象社会上已经很常见的了。现在发展到,连大学的教授,工程学院的院士也有大搞市场炒作这一套的呢。这种事,社会上都已经见怪不怪,都已经要麻木的了。你怎么还好象不懂……。”丁家茵轻拍着女儿,眼却望着何以然,带着法国人怎么不知道巴黎,美国人怎么不知道华盛顿,中国人怎么不知道北京城似的感慨对何以然呛声道。

“我知道,我当然知道。现在社会上是有相当一些人,人心很浮躁,很浮夸。甚至于连搞社会科学的,也耐不住的浮躁起来倒真是值得深思的。嗨!现在是,谁都想一夜成名,谁都想一夜暴富,今天的社会,多少人为此都要疯狂了。但是,爸爸,拍卖行自己委托人见机买画是可以的吗?”何以然紧看着父亲又疑惑的问。

“爸爸,你来吧。”挂好画,何以然去叫来父亲。

何哲鸣进入房间,坐在何以然拖过来的椅子上,三人便一起围视着面前的这幅《月光下的并蒂莲》。

“家茵,以然,我很想跟你们说一说这幅画,”何哲鸣说着向儿子,儿媳扫视一眼后接着说道:“坦率地讲,我在不久前曾做过一件很不光彩的事,这使我后来极其的后悔……。”

听父亲如此讲来,何以然与家茵先是心头感到突然和震惊,两人暗暗对视一下,而后自是全神贯注地听其所言。何以然随意一瞥,看到桌上不知何时放着的烟盒,就起身拿过烟盒,抽出半支已露于烟盒外的烟卷,再示意父亲接烟,却被何哲鸣摇手拒接了。

“你们也知道,爸爸的画在社会上,在绘画艺术领域里是有一定声誉的,但还没有达到艺术大家的地位。为了迅速实现艺术大家的名位,我也投入了市场炒作的交易中。所谓的市场炒作,是拍卖行与艺术家还有交易商等等的人,共同合作,制造声势,渲染气氛,抬高名位,虚升价值,各取实利。嗨哎……”说至此,何哲鸣叹口气,歪着头一下沉默了,接着又现出一付十分感慨的神态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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