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三零回 汉使脱困成嘉宾 王子得意制来人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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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塔提苦笑:“我说起来是波斯人,却是在葱岭的山中出山的。自记得事起。就是和西番各国人在一起的,整天在马背上东奔西走。家乡?哪里是我的家乡?”

“殿下也不必难过。这一次我们到了西番,不管能不能找到月氏,我一定陪殿下回到波斯。我倒是极想看看波斯的风物的。想来你们家乡也是和我东鲁一样繁华的吧?”

“可不是!据前辈们说,我波斯物产丰富至极!牛羊遍野,瓜果四季飘香,到处是宝石、金玉之物。不然也不会有人觊觎,总是骚扰我们。特别是西面的罗曼人,隔几年就发兵来。千百年来,就好像你们和匈奴一般,打打杀杀,没有穷尽的时候!让我们的百姓受尽了苦楚。你们汉地绫罗锦绣非常精美,却不知我波斯的锦罽地毯,更是美轮美奂!我波斯王宫美不胜收,简直是天上神仙的居处。可惜,一切都成了泡影!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
“罗曼人?是怎样的人?是不是大秦国的人?”

“这个怎么说呢?我也是听说的,没有见过。对了,你们汉人有人说什么大秦国,就是我们说的罗曼人。他们深目高鼻,比我们还要白些。开始的时候,他们只是打到海边,就不敢前进了,后来他们出了个什么阿里山打的大王,勇猛无比,就打到了我们国都附近了。他梦想征服我波斯,却不知我波斯帝国战士更加勇猛无畏,拼死也不投降敌人的。这一战打得是天翻地覆,后来眼看着我们战士死伤无数了,已经没有了抵御之力,敌人还是源源不断的前来。自国王,也就是我爷爷了,以下都抱了必死之心。敌人却突然退了,后来才知道那个大王自己死了!暴毙而亡。我们举国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,在这时,一伙暴徒、叛徒却调转了弓箭,杀进了王宫!我家的天下被人窃走了,我爷爷被人杀害,我父他们只得逃亡,不住地逃命,直到逃进匈奴,才止住了奔逃的脚步。”心中忽然想到,自己等人却是在匈奴才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地方,如今自己却为了想要回到家乡的缘故,去反目成仇,对匈奴出手了!如此说来,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厚道的地方?觉得心中有愧,赧然羞惭不已。

张骞知道,虽然没有分出胜负,实际是马蹄已经稳占上风,王仲也可以自保,只是现在争竞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了,点头笑道:“我这两个小兄弟和二位高人切磋,一定是收获不少,以后你们有机会再向前辈请教吧。”

一场腥风血雨,能有这样的收场,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。张骞让铖铁旋查点自己的人数,只是在开始的时候,因为慌乱窜出,七八个跟着他们出单于庭的汉人被敌人射杀,大部分人没有急于动手,都被人擒住了,倒没有受到伤害。张骞众人把死难者遗体找出,有的已经被烧的尸骨无存了,连灰带尸骨,一起埋了,张骞带头祭奠了,心中默念:诸位走好,一路朝天,早进天堂。魂魄有知,早生中土。大伙一一祭拜了。

坚芒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,见张骞过来,叫道:“走吧!”张骞上马,帕塔提等人还有大伙都一起上马。马离烟问道:“山口那边的伙伴怎么样了?”

坚芒没好气的说道:“那边的人早就跑了!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!”马蹄看看王仲,两人知道坚芒没必要抓住了嫣然还要说谎,可能嫣然见机得早,带人离开了,也可能是对方的准备并不充分,没有连山口那边一起下手。只要嫣然没事,他们心中就放了些心。

孔几近对张骞道:“这样也好。我们一路上不住地担心哪里有埋伏,现在有右贤王王子陪伴,起码在右部没有人敢对我们如何了。出了右部就到了西番了。”张骞微笑道:“还要看孔兄的手段。”

见他突然没了声息,孔几近却不明白他怎么了,更没有想到他竟然觉得有愧于匈奴!“现在你们波斯的国主又是哪位?和殿下应该怎么称呼?”

帕塔提听他说到了当今波斯,赶走了心中的愧疚,说道:“现在的国主,如果认真论起来,我倒是应该喊他一声阿叔的!他是我爷爷的表弟的阿叔的孙子,也是我父亲的姑妈的丈夫的弟弟的儿子。总之,和你们、还有匈奴都差不多啦,谁也不知道说不定哪位拿着刀杀你的人是你哪家的亲戚呢!”

“如果回到了波斯,王子殿下又有什么打算?是继续经商,还是入朝为官?还是……?”

孔几近笑笑,“如果驼兄,或者伊一谁在的话,是比较有把握的。我是混的,能不能见效,还是两说。”

“孔兄不必过谦!我们大伙的身家性命都在孔兄身上呢!”铖铁旋道。

“右贤王,只是希望他老人家福大命大。我们大伙,天使大人自然是长命百岁的好相貌,各位也都是富贵绵远的,没有一个是夭寿短命的面相,都可以放心的了。我老孔,不学无术,现在是书到用时方恨少,虽然多次死里逃生,运气好的不得了!这一次希望运气还是站在我一边。”众人都笑。张骞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,没有一个省油的灯,哪一个说不定就能闹出点动静来,如果是生在汉楚争霸之际,哪个称王、哪个封侯都不一定。只是他们时运不济,生在承平之时,法禁森严,詈身网罗,刺配科谪。

帕塔提自觉脸上没光,磨磨蹭蹭的走着,不住地唉声叹气。兹轩同等人不敢靠近他,远远地拉开了距离。坚芒却并没有忘记了他们,不住地派人催促,手中张着弓的骑士紧盯着,口中发出侘傺。兹轩同们不敢造次。只得驱马赶上了,垂头丧气的跟着右贤王部的兵马前行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救了坚芒王子,反倒落得此番下场;而那些抓住了王子的汉人,反倒成了座上宾了!此中的不公平。巨大的落差。让他们十分的不服,却也无可奈何。帕塔提看他们落魄的样子。心中不住地冷笑,暗问自己这一次做的对是不对?拼得身家性命,救助了汉使和他的随从,还有一帮西番王子们。现在却落得反目成仇了!刚刚走出单于庭的龙潭,又跳进了右贤王的虎穴,仿佛遇见了鬼打墙,在西极的魔鬼城中一般,走来走去却找不到出路!总是在原点徘徊不前。看到张骞他们有说有笑的,心中起疑,他们怎么能够笑得出来?难道急着要冲出匈奴的不是他们汉人吗?怎么好像他们反倒没有一点受挫的感觉!这些人难道真的像有的人说的那样是没有心肝的魔鬼不成?

孔几近慢慢的落到后面。和帕塔提并马而行。“殿下,已经离开家乡很久了,想没想过回到家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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