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二回 能饶人处是好汉 不见先机再遭擒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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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塔提一愣,他有时候也想这个问题,却百思不得其解,要说对方害怕他复国,他,还有他的父亲早就没有了复国的雄心,再说,经过了这么多年,当年的老臣已经归天多年,骨骸都成了灰了,谁还能帮它们复国!那么,就只有一个解释:对方对他们家族痛恨得很,一定要灭了他们的后代。已经是大流士王的后代!

孔几近摇头。“哪有这么深的冤仇!几百年都不能忘记的。都要报仇的。一定还有别的原因,或者说,根本就不是有人在找你报仇,而是有人在吓唬你!”孔几近自己都被这个结论吓了一跳,他只是就人情的常情而论的,他难以相信一个夺了别人天下的国王会有耐心几十年、上百年的追杀故国的王子王孙!即使有,这个国王也活不过这么长时间的。

帕塔提愣了一下,将信将疑的说道:“如果不是。是是怎么回事?我的父兄都被人害死的!”

“那只能是凑巧罢了。难道说老王子和大王子的死状都是一样的吗?”老王子是帕塔提的父亲,大王子是他的哥哥。孔几近照常情如此称呼。

“哦,说说怎么冤枉?”

“我们本来是要给这位客人准备睡觉的地方的。王子走了之后,客人就醉的一塌糊涂了。然后我们见到了从客人身上掉出来的刀子!王子殿下,这是王子的客人,本来我们也没有怎么多想,可是,他的袖中还有一个可怕的武器!我们两人商量,他是个外国人,见到了王子,为什么身上还有这么些奇怪的武器?是不是想对王子不利?因此,我们两人添了小心,把他身上的东西搜了出来。没想到就在这时,他醒来了,对我们施了魔法,我们两夫妻就突然陷入了混乱,自己打了起来!我们只是怀疑他是个别有用心的人。王子殿下,王子殿下,我们是冤枉的!”

孔几近觉得自己好像进了别人的一个圈套里面了,他想不明白哪里的问题,自己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猎物。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,冷眼旁观,看接下来会怎样。帕塔提也在耐心的听着,他觉得孔几近不是坏人,只是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。他转向了那个王子:“提各,你觉得呢?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
那个叫提各的王子冷笑道:“她当然是假的!帕塔提王兄的朋友怎么会是个别有用心的人!我们大流士的子孙,鹰眼视人,最会鉴别羊群和恶狼。”孔几近听得一头雾水,不知道他说的什么。马金却回过味来,他只是反映迟钝。却并不是个笨蛋。高声叫道:“王子殿下!那个人。那个汉人的确身上带着萨珊的金币!还有杀人无形的袖弩!金格王子就是死于这种袖弩之下的。我们,我们害怕王子被骗,才,才把他捆住的。我们错了,应该报告王子的!”

所有的贵官都不自觉的退开了,一群侍从围住了孔几近,帕塔提的眼神中带着厚重的失望,最后退开了。孔几近看着帕塔提王子。苦笑道:“如果我说是个误会,这些东西都是在意外的情形下得到的。殿下会不会相信?”他随即摇头,“我自己都不会相信的!”

几个侍从把他像小羊一样的抓住了,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两个精致的小弩,还有几个金币,金币上面的人头让他一直困惑,现在明白了,原来是什么萨珊国王的头像。孔几近被人吊了起来,他的四肢又难受起来。提各王子走近了他,眼睛里面带着叹息和痛惜:“你干么做人家的杀手。要来害我们大流士的子孙?我们已经失了国家,难道还要让我们失了后不成?”孔几近摇头。“你们一定不会失了后的。马上要死的是我。对了,你们抓住了奸细和杀手,不会再让他逃走的吧?那么下一步你们会怎么处置我?”众人大笑,马金和他的老婆也跟着大笑,他们已经被赦免了罪行,反而因为揭穿了奸细的面目,救了帕塔提王子而得到赏赐。

帕塔提王子看着孔几近,困惑不已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波斯流亡的王子的?而故意接近我?你的同伴呢,还有多少人在匈奴?你们为了我,倒是下了大工夫!”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,带着讥诮。

孔几近看着王子,笑笑:“你们是波斯来的?波斯在什么地方?能不能说说你们的事,我想你们现在还不会杀我的吧。闲着也是闲着,就说说你们的故事吧。”

帕塔提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,他的故事仿佛带着无尽的苦恼,是他心中的压抑已久的不敢触碰的东西。不过,虽然痛苦,他还是开口说道:“我们波斯地方,离开这里有一万多里,在大海的边上,也就是你们东方人说的西海了!那里也和你们这里一样,有着广袤的原野,高山、大河,美景牧群,善良的人们。一座座城郭连接着乡村和无上的国王。一个伟大的国王、皇帝大流士统一了波斯各国,人民安居乐业,共同抵御来自异国的入侵。一百年前,一个可怕的夜晚,一群人攻入了我们的国都,我们的大流士国王遇害,我们的国家灭亡了。我的祖父那时候还是个孩子,被他忠诚的卫士和侍从带出了王宫,一路辗转,从大夏,进入大宛、乌孙、匈奴,一路上受尽寒霜之苦,也一路繁衍,到了我这一代。我们一路迁徙,是因为不停地有人在追杀我们的族人,我祖父死于杀手的手上;我父亲还是被杀手所杀;我哥哥也是被人暗算的!总是有人在追杀、追杀、追杀!”他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了。孔几近黯然,这虽然是别国异族的故事,却如此的熟悉,好像类似的故事在汉庭也经常发生,在匈奴也未尝没有发生过!只是,他们的王国已经丢失了上百年,怎么还有人在追杀他们?怎么还有这么大的仇恨?几十年、上百年都不能化解?

孔几近努力扫视了一圈,这些人的年龄有大些的,也不过四十多岁,小点的,不过是十几岁,穿戴虽然与匈奴人、汉人有所不同,却也是锦衣绣袍的;佩戴着金玉珍玩,细皮嫩肉的;帐幕内熏香点烛的,没有一点牛粪味。看不出他们的筚路蓝缕,一个个倒似是养尊处优的王子公孙,很难想象他们是流浪的末路王孙。他笑了,“殿下想没想过一个问题:你们最重要的是什么?对方不停地追杀到底是为了要你的命,还是为了别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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