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离别易销魂(一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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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彬有三大绝学,一是暖脚宝,若是天寒,袁文质便能将皇帝双脚置于自己怀里取暖,此事丁一绝然是做不来的;二是喷泪器,动不动就哭,以前丁一看《正统临戎录》还觉不可思议,里面记袁彬“放声哭”,哈铭也“啼哭”,喜太监也“哭”,事实这大约是这年代的官员特别技能,这个丁一也是学不来的;三受气包,就是被瓦剌鞑子打,被喜宁打等等,然后靠英宗四处周旋去解救他,丁一也是受不了这样的气的。

商辂倒没听出丁一的腹诽,或是这人腹黑,听出来了也不说破,只是笑道:“三人行有我师,如此却是好事。”他是个极伶俐的,不象李贤一定要喷到透才作罢,话说到这里算点到,便转了题,叮嘱丁一去到南方,却也不要总是身先士卒,这么一大家子都依靠着丁一,有个闪失便不好了。

看着丁一应承了,商辂坐了一阵,便就辞了去。

他所说的庇护,丁一是明白的,也就是监国登基的话,得国不正必定就要做一些掩饰,比如让岳谦、喜宁之类从瓦剌大营来的人等,说一些类如英宗教他们来时,就有口喻,让监国的郕王继位之类。

于谦对丁一说道:“南边也要顾着,胡郎中方才是急了,这国土安全局衙门才刚草创,如晋也刚回京师,此事无论如何扯不到你身上。但现时吏部那边也批了下来,如晋看看是不是把两京、十三布政司的人手安排好?”

“谨遵先生训示。”丁一极为恭敬的回答。

在看着丁一离开的身影,于谦瞪了胡宁一眼,摇头道:“不要这样。有些人,是不能试探的。”这时的胡宁,哪里还有在丁一面前的急噪、冲动与乖张?他脸色从容地应了于谦的话,简直就和刚才如换了个人似的。

金鱼胡同宽广的丁家宅院里,不时有阵阵鸟啼声响,树荫如车盖,人坐于下方颇有些凉意,也许这是原先王振名下,唯一没有换了主人,没有被抄家的宅院了。丁一与李贤、商辂坐于树下品茶,倒是难得的相聚。

部院之中的主官,例如李贤、胡宁这样的郎中都是要随驾的,逃回来并不多,大致上都随尚书、首辅殉国了。所有的事务都得由原本部院里的副手支撑着做,再就是现时几万瓦剌铁骑在宣大那边聚而不退,攻击京师似乎是随时都将到来的事,无论城防要务,一刻也不得闲,全无土木堡之前,上班还可以轮休的闲情。

“若能稍有小胜,也是好的。”商辂取了一杯茶喝了,对丁一说道,“先生教你南下张罗行局、分局等等事务,未必不是有心庇护于你。三弟须知,监国登基对于你我来讲,都很清楚是在所必行的。”

李贤听着却就冷哼了一声道:“这样登基……”眼看又是喷起来了,商辂连忙按住他,刚才其实李贤已喷过一轮,说是按宗序伦理应该由太子正位才是,怎么会由郕王来即位?引经据典说了一大通。

看着李贤的激昂,丁一倒是有些意外,因为他看着李贤跟于谦似乎关系很好,不过看起来李贤似乎一些政见跟于谦也有颇大分歧……这时节外面就有仆役来报,说是兵部那边有来寻李贤的,于是李贤便也只好匆匆而去,毕竟部院之中的人手实在太少,事又太多。

“大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,三弟,你之前不也说了,皇帝身边也有袁文质等人服侍么?”商辂似乎很担心丁一认了死理,一定要回瓦剌大营去陪英宗,所以一次地劝说着,“你再过去,不也就是多个袁文质,有甚么用?”

丁一笑了起来,轻轻扇了几下那红泥炭炉,却对商辂说道:“二兄有所不知,袁文质却不是小弟可以替代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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